第(1/3)页 但为什么会没有声音呢? 为什么。 范宁多想听一次贝九。 他去了旧工业世界后就再也没听过了,更何况面前是乐圣亲自指挥的贝九。 虚界,很冷,外头支离破碎,连孤独本身的意义都被剥夺,剧院里的范宁坐在台下,如同坐在了一个巨大的、被按下了静音键的噩梦剧场,他能看到双簧管乐手鼓起的脸腮,能看到弦乐组弓弦飞舞、定音鼓手猛烈挥动鼓槌,他能看到合唱席位上的人们翻动乐谱、放声歌唱……但一切,都浸泡在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里。 唯有乐圣的身影在指挥台上起舞,脸庞无声地咆哮。 在某一个指挥棒如闪电般猛烈劈落、又接续如过山车扬升的瞬间,范宁感到自己的心脏被紧紧攥住。 他知道这里已经到了贝九第四乐章的开篇,那个于寂静中石破天惊的起手,打击乐迸现出雷霆万钧的光芒,乐队当如排山倒海般奏出下行折跃的音群 引子过后。 弦乐器奏响晦暗的雾状震音,调性游移的纯四度动机在期间隐现,犹如混沌之原初。 第一乐章的素材被回顾。 随后,否定的宣叙调将其打断。 却依旧听不见一星半点。 哪怕范宁知道那句宣叙调唱的应是“啊!朋友,我们不要这种声音” “非如此不可吗?”他坐在颓败寂静的听众席上喃喃自语。 富有动力感的八度音符朝下跃落,带出类似赋格段的进行,乐队铺就透明轻快的引流,表面戏谑的乐思,带着略微深沉的悲悯与人生热情。 第二乐章的素材也被回顾,范宁曾致敬于它,在自己的“复活”第二乐章中。 随后,否定的宣叙调再次将其打断。 “非如此不可吗?”范宁一瞬间失神了。 弦乐器蕴开绸缎一般的纯净和声,一支歌谣无声地奏响,变奏,展开,冥思,内省,动人至深。 第三乐章的素材也被回顾。 随后,否定的宣叙调再次将其打断。 仍旧是一片失落又惴惴不安的寂静,一切都冻结在了时间的裂隙中。 “非如此不可吗.”范宁不甘心地攥紧了拳头。 “非如此不可!!”但就是下一刻,一道狂怒的音调直接震裂了范宁的颅骨! 那道幽灵的身影竟然转过来了。 第(1/3)页